异食癖bg向受梦女,我来了把你们全嬷了

  NAMIDA  

黄粱一梦

术七新春18h【不卜庐秘闻】活动作品

ooc预警,架空古代,乱世背景,旁人视角。


他们就像那血肉交错里的黄粱一梦,悄然降临在我濒死的前夕,又在雨落下前散去。



鞑蛮的铁蹄已经离开了边境的断壁残垣,只留下一地火光和被掠夺过后的败破。然而我已经不能够再思考些什么了——一柄断掉的弯刀深深地剖开腰侧,那里有一段肠子正在缓缓得往外滑,我试图伸手捂住它,让它在腹腔里面再多呆一会儿,却已经抬不起手了。


在意识模糊陷入永恒的梦境前,一团蓝白的身影蹲在我面前。她似乎伸出一只冰凉的手,按在我的腰侧,伤口传来一瞬间的剧痛后彻底麻木。那时,我好像想了很多,也好像什么都没想,就已经深陷无知无觉的困苦和昏睡之中。





朦胧的黑暗中,有一只冰凉的小手在抚摸我的脸。火光、尖叫、哭嚎、血液喷涌迷糊了双眼、马蹄铁在石板上的哒哒声……噩梦中的一切在瞬间都离我远去。


等我醒来,一副精致的玉兔捣药的顶画低低垂在头顶。环顾四周,精致的红木四柱床挂着厚重的纱制层帘。奇异的景象几乎让人一瞬间清醒过来,摸了摸腰侧的伤口,它还在一抽一抽的疼痛,这让我确信自己还活着。像根棍子似的躺了会儿恢复些气力后,我从秋香色的毯子里面爬出来,偷偷掀开了纱帘的一角。




那团蓝白色的身影正背对着我,笨拙的称量着金戟子里面的粉末。不出意料,在再次拨动绿石秤砣时,那些被仔细称量的粉末泼了一桌子,彭起一朵银色的烟。站在她背后的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,给她细细擦去脸上沾染的药粉。他绿云般的长发从肩上垂落,堆积在身后的药鼎上,发尾如蛇般蜷曲成一团。我听到那个女孩喊,白先生,白先生。那个男人应了一声。


七七,别急,慢慢来。


他抚去桌上的狼藉,重新开始教那个女孩使用药称,拨弄砝码。在他低头看着七七的动作时,脖颈上闪动着银色的磷光。


那是什么?


一瞬间,两双黄金色的竖瞳牢牢的箍住了我,那是一团不可名状的迷雾,只消一眼,足以让我头晕目眩,几欲呕吐。


说实在的,虽然事后想起来非常丢脸,但我当时确实放声尖叫了起来,又再次晕厥了过去。这一次的噩梦,除了被鞑蛮屠掠的记忆,还多了两双闪烁的眼睛,在迷雾中起伏。




剩下的日子就没什么好说的了,是再普通不过的凡人濒死之际偶遇仙人出手相助的俗套故事。只是我一直不明白,为什么仙人让一条白蛇死死的缠在脖子上,又有着蛇一样的冰冷瞳孔。也不明白仙人为什么会是一团有着灰白脸色的安静小姑娘。总之,我连夜不断的梦魇是他们所需要的“某种奇药”,作为等价交换,他们为我治疗腰侧的刀伤,这很公平。或者说,皆大欢喜。而剩下的疑问,似乎就是我不能触碰的秘密了。





我不知道我在这个药庐里待了多久,也不知道那位白先生用的什么奇药,居然在我身上展现出了近乎起死回生般的效果。


等我去摸腰侧的伤口,就能很明显的感受到那层冰膜下肌肉的收缩、血液的鼓动。我现在格外迷恋把手搭在上面,除了没有痛感的新奇之外,更多的,是确认我是否还活着的恐惧。


那把刀是多久之前捅进这里,和我的肋骨碰撞,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的呢?


或许是几个时辰前,或许是昨天,或许还没过去一会儿。这所药庐的时间好像并不是简单的向前流逝,而是在过一段时间后就开始反复的轮回,让我的身体停留在了某个阶段缓慢的修复。代价可能就是不知今夕为何夕,今岁为何岁了。





自从被拖进彩云缭绕的药庐里,我就仿佛陷入了迷幻的梦境中,重伤更使意识难以集中和思考问题。于是在剧烈的眩晕中,我停止了一切动脑的想法,埋头喝起七七给我带来的那碗药来。


那药除了异常的辛苦,还有一股子淡淡的甘腥味,让人难以下咽。我想放下碗缓一缓,结果从碗里一抬头,就看到七七会在旁边眼巴巴的盯着我看。


“不要让她等久了”,念头一闪而过,等我回过神来,味道奇怪的药已经被下意识灌下去了。


我把还留着一点药渣的空药碗搁在她高高伸起的小手上,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。有些出神:从她刚刚陌生的态度中,我意识到她或许并不能很长久的记住某些东西。


她在认真的一格一格走青石板。紫色的麻花辫在她的背后上上下下的的弹动,那对黑白耳坠也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摇晃起来。


神使鬼差的,趁她专心挥动拿着碗走在青石板上时,我悄悄跟上去,摘走了她右耳上莹白的耳坠,把它藏在了手心里。七七茫然的抬起头,她的目光终于又落在了我身上。


我问她,我们来做个游戏好不好?她站定在青石板上,开始盯着我的动作。


我一边回想之前哄骗村里的小孩子们的经历,一边在七七面前变拙劣的戏法,最后我手腕一转,将她的耳坠扔进袖子里,对她张开双手。“你看,不见了。”


七七很新奇的去拨弄我的手,反反复复研究我把她的耳坠藏到哪儿去了。


她表现出了曾经我注意到过的异常执着,我并未阻止她,只是将手放在她面前,由她一次次的反复打开又合上,直到我注意到白大夫站在门口,带着一点古怪的笑意看着我们的玩闹。





你们在干什么,他先是轻轻的问七七。七七自然说不大清楚,但白大夫也明显没在听,他走进后,就一直凝着七七缺少耳坠的那半边耳垂看。


该怎么形容那眼神呢,像蟒蛇吞掉猎物前的等待,也像慈母看待儿女的疼惜,更似情人间的爱凝,也有不凡之人的野望。


那种想要放声尖叫的感觉又随着那个眼神回到我的身体里。我有点艰涩把尖叫吞回喉咙里,试图做出无力的解释——我在和七七玩游戏。他终于舍得把视线从七七的身上收回来放在我的脸上,告诉我,我的伤已经好了,快下雨了,我该回去了。


他话说完,那种仿佛处于梦中的迷幻就潮水般褪去,我猛的从亲友的尸体中坐起,腥臭味野兽似的涌上来,把我拖入火光笼罩现实中,宛如大梦方醒。而朝军的旗帜也从远远的雾中显现,他们正在清扫废墟,翻运尸体,驻扎营帐。


我踉踉跄跄的爬起来,发现贯穿腰侧的两个伤口已经不见。那里平整光滑,甚至没有一点血痕。只有一粒萤白色的耳坠咕噜咕噜的滚落到我的脚边,弹跳到断刃上,发出叮当一声脆响。几点湿痕打在上面——大雨来了。





故事总是需要有后来的,就像没有告别的离去总被期待由重逢覆盖。


但可能是我的人生太平俗,也可能是那一对“师徒”的搭配太惊世。此后人生六十余年,我再也没听说过他们的任何消息。他们就像那血肉交错乱世里的黄粱一梦,悄然降临在我濒死的前夕,又在雨落下前散去。


只有那个有着金色眼睛、一团雾般的男人,他落在那女孩儿耳坠上的眼神,仍在我每一场无言的梦中闪回跃动。


我的诸多疑虑和奇遇,只会随着我作为凡人的消逝而消逝。但那个女孩儿,可能还会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,遇到无数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凡人,然后在彩云散去后遗忘吧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上一棒@luan 

  下一棒@立青er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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